“你还年轻,尚不知道大户人家后院里腌臜事多的是,默默无闻未必是坏事。”大夫人沉默半晌,又道,“回去吧。你也不小了,婚期将近,若有时间,多陪陪你母亲。”

    秦邺没什么表露,再次躬身行礼,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转身之后,秦邺脸上的笑容就淡了,隐隐不悦。

    这是什么话术?对你不闻不问是为你好?

    早八百年宫斗剧都不兴这套了。

    不过大夫人有一点说的没错,大户人家后院腌臜事多,别的不提,秦小慧就很烦人,一直上蹿下跳的,偏偏似乎在秦府很得宠,身边总是前呼后拥一大群人,想套她麻袋都不行。

    说起来,昨天姬流霜已经正式把外面那处宅子送给了自己,如今自己也是个有房一族了,是不是该跟荀夫人商量着,搬出来住?

    能跟秦家断了联系就最好了。

    没有多做停留,秦邺这回直接从大门出了秦府。

    至于秦老爷那边,管他呢,他又没有也派人来叫自己去请安。

    一入市井,秦邺去了临江仙,今日很早,姬流霜还没来,秦邺也不去包厢,就坐在大堂听人闲聊。

    之前闷头制糖,许久没来走动了,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鲜事。

    这时,只听隔壁桌道:

    “真有意思,这几日,日日都有新鲜事。

    “黄家九小姐跟古家三小姐在街头争一盒胭脂,被那古家小姐伸手一推,恰好有河边清淤的泥车过去,黄家小姐竟然倒进了泥桶里。出来啊,成了个泥人,浑身臭不可闻,听说啊,她家正在全城寻找最名贵的香料呢。

    “你说奇怪不奇怪,那淤泥洗掉不是就好了吗?

    “可这就是奇怪之处啊,那黄家小姐回去就沐浴更衣了,但是身上的味道一点没散,我路过他家府邸前头,都仿佛能闻见呢。”

    “寻常女子受了这等委屈,怕是气不过要上吊了。”一人说。

    “非也非也,我看她该去跳河,洗去身上河淤,省的死了还要当个臭美人。”第二人搭话,一桌三人具是大笑。

    秦邺听得奇怪,黄家是邺城的大家族,这几个人怎么敢这样议论黄家的小姐?

    黄九小姐……秦邺思索了一下,好像就是哪天自己坑的三原色之一。

    这时,又听那桌人继续说:

    “抢到了胭脂的古家三小姐也没有讨到好。那胭脂被个游方道士吹的神乎其神,卖了一百银币一盒,结果古家三小姐涂到脸上后,一颗一颗的冒红点,听说红点还会变成黑褐色,那古三小姐成了个麻子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