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饭陪你吃了,医院也去了,该知足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面对你。”欧阳银扯起嘴角戾气的冷笑,眼底投着一层阴影。“大概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知足两个字怎么写吧。”

    夜风吹起闻澜清凉的黑发,他的面容在月光下看不清表情,眸中淡不可寻的冷却清晰的穿透了温和的风,有些不耐烦的扬着下颚,“你回不回?”

    欧阳银没有回避,盯着那双像稀世珍宝的眸子,看一眼,多看一眼,真舍不得。

    好想永远留存下来,捧在手中,时刻能亲吻着,随时都能看到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理智让欧阳银知道不能逼迫得太紧,这次回国能一起吃饭已经是不错的进展了。

    他依依不舍的走向自己的车,没走两步突然停下来,掏出手机回头,摄像机对着闻澜卡擦拍了一张。

    闻澜平时对拍照没什么兴趣,自己很少拍照,但爸妈老爱给他拍,其他人是不敢。

    闻澜耐着性子等欧阳银拍了一张,毕竟回国后估计很久不见面,给他张照片留念不至于哪天割腕就死在国外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欧阳银换了个角度又拍一张。

    “你拍够了没?”闻澜看他完全没打算停手的样子,向前几步握住了他的摄像头。

    欧阳银顺势将自己窝进闻澜怀里,双手紧紧的抱住他,脸凑在他的后脖颈上,鼻子深深吸了一口闻澜特有的淡淡体香,像青草山泉一样,特别好闻舒服,能压抑他那颗一直疯狂躁动的心,是他病入膏肓时的良药。

    他昏暗中的喉结动了动,发出了压抑的低沉呓语,“澜。”

    闻澜看着眼前的后脑勺,发型精心打理过,秉持着他一贯诡异乖张的作风,挑染了几抹绿色,微微翘起来,洗发水的味道闻着挺清新的。

    虽说是变态,但还是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,清清爽爽的来见他。

    说起来也有一年多没跟这变态接触了,这一抱倒勾起了当初的滋味,闻澜也就没立刻推开他,但也没抱他,双手懒洋洋垂在身侧。

    “还能抱住你,我现在就跟做梦一样,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,那么我下一秒死了,也没遗憾了。”欧阳银闭着眼睛鼻子凑在他的脖颈侧深深嗅他的毛孔,表情享受又极度的克制,如同一个刚杀人行凶对鲜血迷恋的精神病人,要忍住将面前的肉体活生生拆吃入腹的欲望。

    闻澜感受着脖颈上异于常人的气息吐纳,额头一排黑线,又来了这变态。

    以前和他好的时候,他就喜欢像狗一样闻他,跟吸毒了一样,说他的味道特别特别好闻,怎么闻都不够,一天到晚的想跟着他,讲真很绊脚。

    可以说这种行为是他对象的通病,每一个都特别缠人,他讨厌粘人精,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,所以他一般不会惯他们,不想见就不见,不让抱就不让抱,谁也别想勉强他分毫,基本也没人敢不听话。

    “好了,松开,你该回去了。”闻澜推了推身上这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,见他不动,又使了点劲儿才将他推开。

    欧阳银眯着邪气阴沉的眼睛,停了两秒,咧着嘴巴笑呵呵的,像喝了假酒一样看着他,“这一抱,我又能撑上好久,估计两个月内我都不会想割腕了,剩下的是时间就勉强靠你的照片过活。”

    “有病。”闻澜懒得理他,转身走向自己的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