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成长就是一个懂得妥协的过程。她已经过了遇事非要赌气的年纪,现在的她学会了平衡自己。
再说,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,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。
陈轻心领神会,安心的说了句:“那就祝你相亲顺利吧。”
晚上六点,黑色迈巴赫从缪斯的停车场开出来,径直驶向榕城酒店。
盛景闲一路面无表情,詹清岩握着方向盘,不由自主的观察他的神色。然后就开始在心里打鼓。
“咳,老爷子这次回来准备留多久?”
“不清楚。”
“那他的身体状况……”
盛景闲淡淡瞥他一眼,“你可以去问他。”
行吧。
詹清岩闭了嘴。
三年前盛景闲回到盛家,跟老爷子的关系一直很稳定——
稳定得如履薄冰。
说起来这都是盛老爷子早年欠下的债。
当时他已经娶妻生子,却管不住男人的劣根性在外风流。他已婚的事实情人始终被蒙在鼓里,怀孕后想要身份时才知道自己被骗,一怒之下带球跑路。
后来情人因为患抑郁症自杀,盛明哲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。
此时原配也已经离世,只剩个女儿陪在身边。盛老爷子就想把儿子接回盛家。
可时隔多年,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。当年被抛弃的儿子根本就不想认他。对他开出的一切条件和诱惑都视若无睹。
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场意外让盛景闲把一切都忘了,盛明哲估计入土那天都等不到他踏进家门一步。
车子在正门停下,盛景闲系上西装纽扣举步走进去。
盛家人丁稀少,盛明哲的至亲也只剩下盛韵竹和盛景闲姐弟。一个人住大房子太寂寞,所以他习惯了长时间下榻酒店。
电梯停下,盛景闲走出去。走廊一路延伸,他在尽头的门前停下脚步。
扣了两声门,不过须臾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