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律文一早被电话叫醒，拖着困倦的身子拿起手机：「……喂？」
「您好，这里是中心医院，请问是程律文先生吗？」
一听见「医院」两个字，少年大脑立刻开机了，坐直了身子：「是，我是。」
对面打过来的小姐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他的声音，还是由於一早就打过来的关系，声音放软了些。
「是这样的，我是来通知您，记得要携带你们两人的证件来办住院手续，李婉静nV士已经可以转普通病房了。」
程律文应了一声，对面挂了电话。他把手机放回床头柜，身T又不自觉的倒回床上，挣扎了一番总算走到洗手间盥洗。站在镜子前把脸洗过，淡淡的青sE眼圈被他的白皮肤衬得明显。
他边挤出牙膏，边心说是不是该拿毛巾敷一下眼周。
几只游魂从他身後经过，有的还时不时停下来看他刷牙，程律文看了被牙膏沫呛到，差点呕出来，紧张的挥手把魂赶走了。
──平常也没那麽多啊。
换下睡得被压皱的衣服，程律文又拉出一件衬衫穿上，把钱包收进口袋，又拿出一个大背包从房间走出，脚步停在李婉静的房门前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这个房间了。
少年定神，推门走进。
屋内称不上整洁，连被子都没叠好，几件衣服随意扔在床上，一些被书写过的废纸散落在地板。程律文捡起纸张，上面不是报表资料，就是和除魂相关的影印资料。
「……」
──混说得没错，妈看这些还不如来问我。
他一口气把母亲的衣物全塞进背包里，找着对方的健保卡。他拉开书桌旁的小柜子，瞬间愣住了。
不知多少个药包和药物，连同健保卡放在柜中。少年伸手拿起一个个罐装药，大多都标着「保健食品」四个字；翻看药袋，从感冒药到治疗皮肤的软膏都有。
「……她身T其实很差吗？」
没有人回应程律文。
他把药物一并装进背包里，确认好该带的物品，不在母亲的房间多逗留，拿上钥匙出门了。
浓雾升起。
游魂聚集在少年的房里，伸手想去触碰房里的五斗柜。一GU烟从地板升起，化cHeNrEn形模样移到了柜子前方，其他游魂推挤着他，他却不为所动。
一只猫魂打开了柜子，众多游魂想去碰柜中摆放的小布袋却有所忌讳，最终有个魂决定一试，却被化为人形的烟雾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