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庄先生上课的节奏一下就变了,不说伴读们,连鹰奴都差点儿跟不上,然后就被吸引住了。

    私下上课的时候,庄先生却没怎么翻开书,而是让太子坐在了对面,问道:“殿下觉得当今天下,谁能做大晋的敌人?”

    鹰奴歪了歪头道:“没有吧,吐蕃?”

    鹰奴虽比父亲更温和谦逊,但也自有一股傲气,他抬了抬下巴道:“吐蕃并不足为惧。”

    庄先生笑了笑,没有反驳,“现在的吐蕃自然不是大晋的对手,就如同汉武之后的匈奴于大汗,曹魏时的胡人对当时朝廷,但殿下算了算,从被忌惮和被侵犯,之间相隔了多少年?”

    鹰奴沉默。

    庄先生这这才拿起书,道:“我们今日便来讲史吧,从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开始说起……”

    庄先生太子太傅的工作渐渐走上正规,随着太子贤良的名声远播,他的名字也被广为流传,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,他成了一代大儒。

    毕竟,他不仅教过当今,是现在的太子太傅,还教出了名闻天下的周满,便是白善和白驸马也盛名在外。

    有消息闭塞的人听到茶楼酒肆里在议论贤良的太子,顺便提到了太子太傅,便好奇的问道:“这位庄太傅是哪家的人?”

    “并不是世家,而是寒门出身。”

    “寒门做了太子太傅?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,先帝时的魏相不也是寒门出身?当今和先帝一样,用人并不限定是世家。”

    “这位庄太傅听着很厉害啊,不知是哪年的进士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是进士出身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进士,怎能入崇文馆做侍讲?”

    “你久居山中,不知道他,但一定知道他的弟子,那太医署的周子谦可曾听说过?”

    “周满?”

    “就是她,”一人笑道:“这一位庄先生便是她和白至善、白驸马的老师,从小启蒙带着的,你看这三位哪一个不是才绝博识?由此可见这位庄先生的厉害了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这位庄先生早年间还和微服出巡的先帝有过一面之缘,因此早早在先帝那里挂了名字,”那人压低了声音道:“等周大人治好了当今的病,他就又重新入了先帝的眼,听人说,当今之所以一改从前暴烈的脾气,就是因为庄先生规劝教导的,所以先帝时便封了他做太子少傅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哪来的一人双帝师的称号?”只等将来新太子即位,庄洵这一人双帝师的名号就坐住了。

    不过听说这位庄先生年纪不轻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时候。

    “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物,怎么不考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