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八点钟，苏小小才缓缓恢复意识。
她觉得脑袋里面像被人塞了很多石块，沉甸甸的，她稍微动一下都会剧痛无比。
睫毛像被人用502胶水黏住了，她费了许多功夫都没有睁开。
“小小？”两只温热大掌包裹住她被盐水灌的冰冷的右手，“你醒了么？”
苏小小闭着眼睛，睫毛一直在发颤，眼珠子转啊转，她咬紧牙关，一个用力，终于打开了一条缝。
宁暮寒怜爱的将她的碎发细细梳理，柔声道：“小小……”
苏小小目光移动缓慢，落在了他脸上，片刻的空白过后，她嘶哑道：“宁暮寒，我好渴。”
一旁的护士忙递来温水，宁暮寒倾身小心扶着她，女助理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，给她调好她最喜欢的姿势。
苏小小就着宁暮寒递来的水杯贪婪的喝着，模样像是久盼甘霖的荒漠行者，但喝着喝着，她胸口起伏了下，一阵强烈的反胃感袭上心头。
她忙避开水杯，捂住自己的嘴巴。
宁暮寒疾声道：“快！”
女护士忙端来一个崭新的，消过毒的正方形瓷瓶放在苏小小身前。
苏小小干呕了下，却什么都没有吐出，连胃液和苦胆都吐尽了。
她反复试了几次，甚至要将手指伸到喉咙里边去，宁暮寒忙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：“不要。”
“好难受……”苏小小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脆弱和爱哭，眼泪唰唰的掉落了下来，“好不舒服啊。”
宁暮寒将她拥在怀里，轻抚她的背，心痛这样娇弱的她，恨不能去替她承担一切：“今天洗胃了，医生给你灌了很多催吐的药水，等药效慢慢退去会好点。”
苏小小抱住他的腰，埋在他胸口啜泣的哭出了声音：“我不要，我不要，呜呜呜，我难受的要死掉了。”
宁暮寒俯首在她发丝上轻吻：“别怕，很快就会熬过去的，我陪着你。”
“嗯，嗯……”
苏小小平复自己的心情，尽量让自己冷静，然后抬起通红的漂亮眼眸看着宁暮寒，努力回想着发生过什么。
“怎么了？”宁暮寒捧着她苍白的小脸蛋，“在想什么？”
“我记不起来了，”苏小小哽咽，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？发生了什么？”
宁暮寒心下一痛，将她抱得更紧：“等你好点了再说，来，再喝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