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。”庞管事应了。
肖梓诺才说：“其二，虽然我自青楼长大，可我是什么情况相信庞管事是知道的，说句姑娘不该说的话，我乃完璧之身，却担有妓子之名，便是我这容貌也是应了鸨妈的要求才没能医治，这些对一个正经姑娘来说已是受了天大的委屈，却因为这两件事，要我身为人妾，我向夫家要些安慰总不为过吧。”
庞管事听她铺垫了一大堆，便知晓她下一句定要说些惊世骇俗的话来了，他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，便问道：“你说罢，要什么安慰？”
“在八字大吉的基础上，我要嫁娶的礼节齐全，并要未来夫君亲自来院中赠雁下聘。”肖梓诺也不遮掩，直接说了出来。
一句话却将院中的所有人惊得不轻。
“肖梓诺！”出声的还是夏酥桃，夏酥桃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面的女人，“你是妾，只有娶妻才有嫁娶礼节，哪有侧室敢要求这些的。”
要知道古代走嫁娶流程的只有正妻，侧室顶多是一台轿子从侧门抬入夫家，方才庞管事愿意过“问名”一礼已是给了她天大的脸面，她竟然还敢要求走六礼，这成何体统。
庞管事闻言也觉得肖梓诺要求有些多，他表情严肃，明显是不想同意。
“庞管事你们家并不是非我不可，我也不是非嫁不可，若是您觉得咱们谈不妥，您大可以带人离开这院子。可有些话得说开了才行，所以您别怪我说话不好听。”
肖梓诺已经懒得理哔哔赖赖地夏酥桃了，她只管和庞管事说。
“我毁容，您儿子痴傻，我是青楼女子，您儿子日日逛青楼，我俩的名声一样臭，你庞家不要我或许我一辈子嫁不出去，可正经人家也没人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。”
“如今是您要我入庞家，我要个明媒正娶的礼节不过分，况且我还愿意腾出个正室的位置，将来若是你儿子真寻到了合适的人，未尝不能用更隆重周全的礼节娶妻。”
庞管事眯着眼，透过眼逢来回打量着肖梓诺，心中多少明白了肖梓诺提出这些要求的原因便是要他知难而退。
的确，花这么多心力带个残缺的儿媳妇回家实在不值，但别人要求都提出来了，他不同意离去便罢了，若他用强，凭这小丫头的智慧，把事情宣扬出去……
他是不要脸不介意这些名声，可他儿子需要，且不说强压着肖梓诺进门，肖梓诺会不会待他儿子好，便是名声传出去更不会有良家女子愿意同他儿子结亲了。
这事他得好好斟酌一下得失才行。
于是他问道：“还有一个要求，你说说看。”
“其三，苏绾性子柔弱，易受欺负，留她一人在红楼我不放心，我要求庞家为苏绾赎身，并准许她离开红楼。”
“这不行。”与上一个要求相比，这一次，庞管事拒绝得很快，又很坚决。
肖梓诺有一瞬间的茫然，她眨了眨眼，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，竟让庞管事如此一惊一乍。
“为什么？去岁您曾替鸨妈屋中的丫头赎了身，况且您让我嫁入庞家，不就代表着从红楼捞个人对您来说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吗？”肖梓诺问道。
“唐姨娘可以，你可以，但苏绾不行，至于为什么不行，你真不知道？”庞管事一边询问，一边打算从肖梓诺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来。
可是看了半天，她脸上只有茫然，甚至还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