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倚鹤哭诉道:“我们好歹同吃同住两年,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?”
南荣恪:“我——”
话音未落,一道冷声自背后响起:“他应该对你有什么感情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南荣恪指尖一凉,周身上下所以血液都奔着天灵盖去了,他僵硬着转头看了一眼,看见迎风翻卷的玄青道衣,噗通一声就跪下了:“薛宗主!”
欲哭无泪地想,该来的时候不来,每次都逢着宋遥胡说八道的时候来。
那朵传声灵光已经被薛玄微接了过去,他道:“可还有相思未诉尽?”
南荣恪哪敢有什么相思,不打自招道:“……薛宗主明鉴,是我爹让我来看看他还活着没有。说要是死了,就把尸体带回去埋我家祖坟里。”
萧倚鹤:“…………”
不等他发言,薛玄微掐死了那朵灵光,垂首扫过南荣恪身上的狼狈,若是等闲小辈,第一脚踏上玉阶时就早被掀出太初山脉了,这几日南荣恪数次闯山,一次比一次走得远,方才已径直登了十数步尚能自立,甚能抵御护山大阵的数道凌冽招法,可见南荣家的真阳灵脉于修行上的助力有多霸道。
假以时日,南荣恪在道途上的成就不可小觑。
怪不得南荣麒敢扬言,宋遥唯有与南荣恪合籍双修,方能续命存益。
抛开南荣家,恐怕确无其他道门有此自信。
但南荣家纵然有天赐灵脉,这真阳灵脉却灼热无比,非南荣家血亲难以承受,以宋遥偏阴寒的体质,即便双修也要经历数年真阳冲刷换脉之苦。
况且,这世上,有比南荣更合适的人选。
薛玄微收回视线,垂目道:“南荣小侄,既然来了,便留下观礼罢。”
南荣恪一头雾水,没听说最近太初剑宗有要事大典啊。
薛玄微尚未续声,忽地眉头一皱,猛然看向了扶云峰的方向。
不等南荣恪问出“什么礼”,霎时面前袍袖翻卷,“寸心不昧”一声啸鸣,薛宗主御剑向天,直冲向了内山。
闪瞬时间,薛玄微已至竹屋门前,挥开竹扉,所见正是宋遥站在凳子上,正往房梁上抛一条白绫。
他看了一会,才道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萧倚鹤眼神不好,抛了几次才抛准地方,于是一边给白绫打结,一边死气沉沉道:“如薛宗主所见,不太想活了。”